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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武帝问:卫青和霍去病,谁才是朕的第一战神?东方朔不敢比,反讲了个猴子的故事,汉武帝听完大笑!

2025-10-26

【虚构声明:本故事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】

“众卿以为,卫青与霍去病,谁才是我大汉真正的‘第一战神’?”

一语既出,满殿死寂。这石破天惊的一问,让歌舞升平的未央宫,瞬间沦为权谋的猎场。而角落里那个看似醉眼惺忪的东方朔,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:天子的这道题,不是选择题,是送命题。

01

元狩四年,秋。

长安城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喜悦之中。对匈奴作战的决定性胜利,如同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这个古老帝国的血脉。汉武DE帝刘彻,这位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,决定在未央宫设下他登基以来最盛大的一场庆功豪宴。

夜幕下的宫殿,灯火如龙,亮如白昼。殿内,琉璃盏与金樽玉杯交错,玛瑙盘与象牙箸生辉。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,盛在夜光杯里,呈现出醉人的琥珀色。烤全羊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,滋滋作响,浓郁的香气混合着熏香,弥漫在空气里,让人每一个毛孔都感到舒泰。

汉武帝高坐于御座之上,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,他的眼神锐利如鹰,扫过阶下每一张脸。左手边,是他的大将军,长平侯卫青。卫青人到中年,身形敦实,面容沉静,即便是在这样喧嚣的场合,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,如同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。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不言不语,自有一股千军万马尽在掌握的气度。他身后的每一个战功,都像是为大汉的江山,打下了一根坚实的桩子。

右手边,则是他的外甥,年仅二十一岁的骠骑将军,冠军侯霍去病。霍去病与他的舅舅截然不同,他年轻,俊朗,眉宇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锋芒与傲气。他斜倚在席上,手中把玩着一只犀角杯,眼神桀骜,仿佛这满殿的荣华富贵,都不及他下一次出征前磨亮的刀锋。他就是一把已经出鞘的绝世宝剑,饮血封喉,寒光逼人。封狼居胥,这四个字,就是他写给整个草原的战书。

一个稳如泰山,一个锐不可当。

一个是帝国的盾,一个是帝国的矛。

此刻,他们共同构成了大汉最坚固的国防,也构成了御座上那位帝王心中,最甜蜜也最复杂的一道难题。
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
歌舞到了最热烈的时候,一群舞姬长袖善舞,身姿曼妙,如穿花蝴蝶。百官们推杯换盏,颂圣之声不绝于耳。大汉的强盛,似乎就凝聚在这片刻的声色犬马之中。

就在这时,汉武帝刘彻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杯。

乐声戛然而止。

舞姬们停下舞步,垂手立于一旁。满殿的喧哗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,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到了那位九五之尊的身上。

刘彻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,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。他先是看了一眼卫青,又瞥了一眼霍去病,然后,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“朕今日高兴,不仅仅是因为打了胜仗,更是因为我大汉,同时拥有了卫青与霍去病这两位不世出的将才。”

百官们纷纷附和:“陛下圣明,天佑大汉!”

刘彻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安静。他身体微微前倾,那看似随意的姿态,却带来了山一般的压迫感。

“那么,朕倒想问问众卿家,”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以尔等之见,卫青与霍去病,谁,才是我大汉真正的‘第一战神’?”

轰!

这个问题,像一道旱天惊雷,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。

大殿里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那是一种比刚才的喧闹更加震耳欲聋的安静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连烛火的跳动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
所有人都低下了头,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案几底下。

这是什么问题?

这是诛心之问!

卫青,是皇后卫子夫的亲弟弟,是太子刘据的亲舅舅。他从一个骑奴,一步步被陛下提拔至今,七战七捷,收复河朔,功高盖世。他为人谦和,礼贤下士,在军中和朝堂上都拥有无可比拟的威望。他是国戚,是军魂,是大汉军队的定海神针。

霍去病,是卫青的外甥,是陛下一手发掘的战争天才。他闪电奔袭,深入敌后,打出了汉军从未有过的威风。匈奴人哀叹:“失我祁连山,使我六畜不蕃息;失我焉支山,使我妇女无颜色。”他桀骜不驯,一往无前,是大汉最锋利的马刀,是所有年轻将士心中的偶像。

这两人,怎么比?

说卫青第一,那置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于何地?等于是否定陛下“不拘一格降人才”的圣明。而且,霍去病那脾气,怕是当场就要发作。

说霍去病第一,那又将七战七捷、稳固朝纲的大将军卫青置于何地?这不仅是打皇后的脸,更是打太子刘据的脸!是在动摇国本!

这根本不是在比较军功,这是在逼着所有人当场站队!

公孙弘、汲黯这些老臣,一个个眼观鼻、鼻观心,端起酒杯,假装细细品味,仿佛那酒里藏着什么传世文章。李敢、赵破奴这些跟随霍去病出征的年轻将领,则个个热血上涌,跃跃欲试,却又被身旁更年长的人死死按住。

卫青依旧面不改色,他缓缓起身,对着汉武帝一拜,声音沉稳:“臣不敢居功,大汉的战神,唯有陛下。将士们不过是陛下手中的剑,指向哪里,便打向哪里。”

这话说的滴水不漏,将功劳全都推给了皇帝。

霍去病却“嗤”的一声笑了出来,他甚至没有起身,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朗声道:“打仗就是打仗,胜了就是胜了,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。陛下问谁是第一,自然是看谁杀的匈奴人多,谁抢的地盘大!”

嚣张,狂妄!

但他说的是事实。

汉武帝没有看他们二人,他的目光,依旧在那些噤若寒蝉的臣子身上逡巡。他嘴角的笑意,更深了。他要的,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答案。他要看这满朝文武,在这道“天问”面前,如何自处。
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一个身影,晃晃悠悠地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了起来。

他身材不高,其貌不扬,脸上带着几分酒气,正是素以滑稽多智闻名朝野的东方朔。
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这家伙,又想干什么?

只见东方朔对着汉武帝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,打了个长长的酒嗝,熏得旁边的侍中都皱起了眉头。

“陛下……”他笑嘻嘻地开口,大着舌头说道,“此等军国大事,关乎我大汉的栋梁,小臣……小臣才疏学浅,不敢……不敢妄言。”

众人心中刚松一口气,以为他要退下。

谁知东方朔话锋一转:“不过嘛,小臣昨日在乡下听了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,颇为有趣。不知陛下,有没有兴趣听小臣……说个猴?”

02

“说个猴?”

汉武帝微微一愣,随即眼中爆发出浓厚的兴趣。他挥了挥手,示意东方朔继续。满朝文武百官,包括卫青和霍去病,也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。

所有人都想看看,在这要命的关头,他一个讲猴子的故事,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是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,还是真的胸有成竹,能解此死局?

东方朔见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心中暗暗一笑,脸上的醉意也消散了几分。他清了清嗓子,那略带滑稽的语调,开始在大殿中缓缓回响,将所有人都拉入了他构建的世界里。

“话说,在东海之滨,有座花果山。当然,不是说有神仙,就是一座普普通通,但果木丰茂的大山。山上住着一群猴子,繁衍生息,倒也快活。”

故事的开头平平无奇,但东方朔的语气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,让人不自觉地听下去。

“这猴群的老猴王,年纪大了,毛发都开始发白,牙齿也松了。它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便想着从两个最出色的儿子里,选一个来当未来的猴王,继承这偌大的家业。”

听到这里,不少心思活络的大臣,心里已经“咯噔”一下。两个儿子?这不就对应上了卫青和霍去p病吗?

东方朔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,继续不紧不慢地讲述着。

“老猴王的大儿子,性格像它年轻的时候,沉稳,老练。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把猴群里里外外都巡视一遍。哪里有新熟的果子,哪里有干涸的水源,哪里有野兽出没的痕迹,它都记得清清楚楚。在它的管理下,猴群的日子过得安安稳稳,虽然没什么惊喜,但也从没出过饿肚子、被野兽偷袭的大乱子。猴群里的老猴子们,都十分信赖它。”

东方朔说到这里,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卫青的方向。卫青依旧端坐着,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仿佛故事里说的,真的只是一只猴子。

“而老猴王的小儿子呢,则完全是另一个性子。”东方朔的语调变得轻快起来,“它年轻,好动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。它最讨厌待在原来的领地里打转,总喜欢带着一群同样年轻的猴子,去那些从未涉足过的悬崖峭壁、幽深峡谷里探险。有时候,它们会弄得一身是伤回来,惹得老猴子们一顿责骂。但更多的时候,它们总能带回来一些大家从没见过的奇花异果,比如那水灵灵的仙桃,香喷喷的野梨,让整个猴群都能跟着大饱口福,改善伙食。”

这次,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霍去病。霍去病嘴角微微上扬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屑,但更多的,是一种“舍我其谁”的自负。显然,他很喜欢这只小猴子的设定。

大殿之上,气氛变得微妙起来。百官们已经完全明白了东方朔的意图,他这是用两只猴子,来代指两位将军。一只稳重守成,一只锐意开拓。这比喻,简直是贴切到了骨子里。

东方朔继续道:“眼看着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,一个能让猴群安稳度日,一个能给猴群带来意外之喜,老猴王犯了难。它爱大儿子的稳重,也爱小儿子的勇猛。这王位,到底该传给谁呢?它想了三天三夜,茶饭不思,连最爱吃的香蕉都只啃了一半。”

“终于,它想出了一个办法。它把所有猴子都召集到山顶的猴王石上,当着大家的面,对两个儿子说:‘我的孩子们,你们都很优秀。但猴王,只能有一个。为了公平起见,我给你们出一个考验。’”

东方朔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,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。汉武帝也坐直了身体,饶有兴致地问:“什么考验?”

东方朔躬身一笑,朗声道:“老猴王说:‘从今天起,你们各自出发,谁能为猴群找到并带回‘最珍贵’的东西,谁,就是下一任猴王!’”

“最珍贵的东西?”

这个标准,实在是太模糊了。什么是“最珍贵”?是一颗能填饱肚子的果实?是一处能躲避风雨的洞穴?还是一件能战胜敌人的武器?

这个开放性的问题,把选择权,完全交给了两只小猴。而它们的答案,也将彻底展现出它们各自的理念。

汉武帝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他彻底被这个故事吸引了。他知道,东方朔接下来要说的,才是整个故事的关键,也才是他真正想告诉自己的答案。

大殿里,再也没有人关心案几上的美酒佳肴,所有人的心神,都跟着东方朔,飞到了那座花果山,紧张地注视着那两只猴子接下来的行动。

03

“最珍贵的东西”,这五个字,像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了两只猴子的心头。这不仅关乎猴王的宝座,更关乎它们对整个猴群未来的构想。

东方朔的故事,仍在继续。

“老猴王的命令一下,猴群立刻就炸开了锅。有的支持大儿子,认为最珍贵的东西,必然是看得见、摸得着的安稳;有的则拥护小儿子,觉得最珍贵的,应该是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。”

“面对这个难题,大猴子表现出了它一贯的沉稳。它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立刻冲出去,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洞穴,整整一天没有出门。它在干什么呢?它在思考。它将猴群领地内的每一处资源,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。哪里的山泉最甘甜,哪里的藤蔓最坚韧,哪里的果树最多产。它把所有已知的条件,都摊开在脑海里,进行了一次最严密的推演。”

东方朔的描述,让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,在沙盘前反复推敲着每一步的得失。这不正是大将军卫青的用兵风格吗?先求稳,再求胜,不打无准备之仗。

“第二天,大猴子出发了。它的目标非常明确。它没有去任何陌生的地方,只是在自己的领地里穿梭。它爬上了最高的那棵桃树,但这棵树上的桃子还带着青涩;它又去了南边那片野果林,但那里的果子太小,不够饱腹。它不急不躁,耐心勘察,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农,巡视着自己的田地。”

“终于,在领地西边的一处向阳山坡上,它找到了一株独立的果树。这棵树,是猴群里所有猴子都知道的,但因为它结的果实不多,平时很少有猴子光顾。而此刻,经过整个夏天的阳光照耀,那树上正孤零零地挂着一颗果子。那果子,足有寻常桃子的三倍大,通体赤红,仿佛凝聚了天地精华,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。”

“大猴子小心翼翼地将这颗完美的果实摘下,捧在手心,如获至宝。它没有耽搁,立刻返回猴王石,将果子高高举起,献给老猴王。”

东方朔模仿着大猴子的口吻,用一种沉稳而庄重的语气说道:“父王,这就是我认为最珍贵的东西。它,就生长在我们自己的家园里。它代表着富足、成熟与安稳。我们不需要去外面冒任何风险,只要我们用心经营好自己的这片土地,就足以让我们世世代代衣食无忧。守住这份安稳,就是守住了一切!”

这番话说完,殿内不少年长的文臣,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。固本培元,这才是治国安邦的正道。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外部世界,终究是空中楼阁。

汉武帝面无表情,只是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,示意东方朔继续。

“大猴子献宝之后,猴群里支持它的猴子们都欢呼了起来。在它们看来,这颗巨大而甜美的果实,就是最完美的答案。”

“紧接着,所有猴子的目光,都投向了小猴子。可让大家意外的是,小猴子竟然两手空空地回来了。它身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,看起来有些狼狈,但它的眼睛,却亮得吓人。”

“‘失败了!’‘它什么都没找到!’猴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。大猴子的脸上,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。”

“老猴王看着空手而归的小儿子,不禁有些失望,问道:‘孩子,你找到的‘最珍贵’的东西,在哪里呢?’”

东方朔的语调,在此时突然变得高亢而激昂。

“小猴子非但没有沮丧,反而兴奋地跳上了猴王石,它指着远方,对着所有猴子大声喊道:‘父王!我没有带回一颗果子,因为我发现了一整片森林!’”

“它说,它翻过了三座我们从未敢于攀登的悬崖,穿过了一片能划破皮肉的荆棘林,趟过了一条冰冷刺骨的溪流。就在那片未知的土地背后,它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山谷!那里的土地比我们这里肥沃百倍,阳光也更充足!山谷里,长满了我们闻所未闻的果树,上面结的果子,比我们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十倍!那里没有天敌,水源充足,地方又大,足以让我们猴群的数量,再扩大十倍!”

“小猴子喘了口气,它的声音里充满了无穷的蛊惑力:‘父王,我认为,最珍贵的东西,不是一颗果子,而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!一颗果子,我们一天就能吃完。但一片新的森林,将让我们永远告别饥饿!眼前的安稳固然可贵,但故步自封,只会让我们坐吃山空。唯有不断开拓,不断冒险,去夺取更多的生存空间,我们的族群,才能真正变得强大!’”

话音落下,霍去病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,他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案几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,大声道:“说得好!”

他这一喊,打破了大殿的宁静。那些年轻的将领们,也个个面色潮红,激动不已。这不正是他们跟随骠骑将军征战漠北的真实写照吗?用风险,去换取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!

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,通过两只猴子,赤裸裸地碰撞在了一起。

一个,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巨大果实,代表着极致的“存量”思维。

一个,是充满诱惑但也伴随着巨大风险的未来,代表着极致的“增量”思维。

卫青的眉头,第一次微微皱起。他知道,东方朔的故事,已经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。

汉武帝的身体,又向前倾了倾。他的手指,在御座的扶手上,无意识地敲击着。他仿佛就是那只老猴王,面对着两种同样诱人,却又水火不容的未来道路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

大殿内,支持卫青的老臣们,与支持霍去病的少壮派军官们,隔空对峙,眼神交锋,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。

东方朔看着这一切,心中了然。他知道,是时候,给这个故事,加上最后一把火了。

他叹了口气,幽幽地说道:“老猴王看着两个同样出色的儿子,看着台下因为两种选择而几乎要分裂成两派的猴群,它感到前所未有的为难。它喃喃自语道:‘看来,只有真正的考验,才能证明,你们谁是对的。’”

东方朔的话音刚落,仿佛是为了印证老猴王的话一般,他猛地一拍大腿,声调陡然拔高,充满了惊恐!

“说时迟那时快!就在猴群争论不休之际,一阵焦糊味,顺着秋风,飘了过来!有猴子惊恐地指向远方——只见山林的那一头,不知是天雷勾动了地火,还是樵夫遗落了火种,一道火线,正以吞天食地之势,疯狂地朝着猴群的家园,席卷而来!”

04

一场突如其来的森林大火!

东方朔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,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燃烧了起来。所有人的心,都猛地揪紧了。

如果说,之前的选择还只是理念之争,那么此刻,这便是生死存亡的考验!没有时间再供它们辩论,没有机会再让它们权衡。死亡的威胁,就悬在每一只猴子的头顶!

汉武帝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敲击扶手的手指,停了下来。他盯着东方朔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要将他看穿。他知道,故事的最高潮,也是东方朔真正想要表达的内核,即将来临。

东方朔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,他的语速开始加快,字字句句,都像战鼓一般,敲打在众人的心上。

“秋风干燥,火借风势,风助火威!那火墙,如同一条红色的巨龙,咆哮着,翻滚着,所过之处,无论是百年的大树,还是青翠的灌木,尽数化为焦炭!浓烟滚滚,遮天蔽日,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火焰的噼啪声和猴群的惊声尖叫!”

“绝望!恐慌!如同瘟疫一般,在猴群中蔓延开来。有的猴子吓得瘫软在地,有的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,还有的,甚至想爬到最高的树上躲避,却不知那正是最愚蠢的取死之道。整个猴群,彻底陷入了混乱,眼看就要被大火吞噬,彻底灭族!”

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大猴子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!”

东方朔的声音,充满了力量感,仿佛将众人带到了那个混乱的火场。

“它没有慌!在这生死关头,它那沉稳的性格,成为了所有猴子唯一的希望!它跳上最高的一块岩石,指着一个方向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:‘不想死的,都跟我来!向着黑风洞撤退!’”

“黑风洞!那是它早已勘察好的一处避难所!那个山洞地势极低,洞口前有一片开阔的沙地,最关键的是,山洞深处,连接着一条地下暗河的支流!那是它在平日里巡视领地时,为应对极端干旱天气,而准备的最后水源地。此刻,这处后手,却成了整个族群的救命稻草!”

“大猴子的吼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镇住了慌乱的猴群。老猴子们最先反应过来,它们立刻帮助大猴子,组织起小猴子和母猴,开始有序地撤离。大猴子亲自断后,它驱赶着跑得慢的同伴,甚至不惜用石块砸向那些因为恐惧而呆立不动的猴子,逼着它们求生。它的目标明确而冷酷:不求战胜大火,只求保住族群的有生力量!活下去,是它此刻唯一的信念!”

卫青的双手,在宽大的衣袖下,不自觉地握成了拳。他从大猴子的身上,看到了自己。看到了当年在漠北,面对数十倍于己的匈奴主力,他如何步步为营,稳扎稳打,最终保全部队,并抓住机会给予敌人沉重一击的影子。保存实力,等待时机,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战争哲学。

“然而,就在大部分猴子都跟着大猴子向黑风洞撤退时,小猴子,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猴子都无法理解的决定!”

东方朔的语调再次一转,充满了疯狂与决绝!

“它望着那步步紧逼的火墙,不仅没有后退,眼中反而燃起了比那火焰更加炽热的光芒!它对着身边那群同样年轻、同样桀骜不驯的同伴们,大声喊道:“懦夫才选择躲藏!大火既是毁灭,也是新生!家园烧了,我们可以建新的!但要是锐气和胆魄被烧没了,我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!”

他的声音,像一把锋利的匕首,刺破了恐惧的浓烟。

“真正的战士,敢于在烈火中起舞!我们去那个新山谷!我们熟悉回去的路,但大火不熟悉!它只会顺着风势和最茂密的林地烧过去,而我们去往新山谷的路,是它意想不到的死角!我们不仅要活下来,我们还要保住那片未来的家园,为整个族群,抢出一个全新的世界!”

这番话,充满了疯狂的煽动性!

它不合常理,它违背了所有求生的本能!这是一场豪赌,用几十只猴子的性命,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!

老猴王绝望地看着小儿子,它想阻止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
只见小猴子一马当先,率领着那几十只最精壮、最不服管教的年轻猴子,组成了一支尖刀般的队伍。它们没有回头,没有丝毫留恋,毅然决然地调转方向,朝着与大部队完全相反的方向,朝着那个充满未知的山谷,发起了一场悲壮而决绝的“反向冲锋”!

大殿之上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一副惨烈而恢弘的画卷,在他们眼前展开:

一边,是黑压压的大部队,在沉稳的指挥下,向着已知的安全洞穴有序撤退。这是理性的选择,是卫青式的稳妥,是保存文明火种的壮举。

另一边,是一支孤独的先锋,在激昂的号角下,冲向了危机四伏的未知之地。这是感性的豪赌,是霍去病式的突进,是开拓生存空间的悲歌。

猴群,就此一分为二。

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,代表着两条截然不同的命运。

东方朔的故事,到这里,戛然而置。他端起面前的酒杯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,仿佛刚才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,与他毫无关系。

可整个大殿,却已经被他推向了情绪的顶峰。

汉武帝的身体已经完全离开了御座,他死死地盯着东方朔,眼神中充满了急切。他要答案!他迫切地想知道,这两支猴群,最后的结局是什么!

卫青的拳头紧握,霍去病的嘴角紧抿。满朝文武,无论是老臣还是新贵,此刻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:然后呢?到底怎么样了?

05

东方朔放下酒杯,发出“哈”的一声满足的叹息。他环视了一圈众人焦灼的脸庞,才慢悠悠地揭晓了谜底。他的语调恢复了平静,像是在讲述一件已经尘埃落定的往事,但那平静之下,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命运之力。

“大火,足足烧了三天三夜。当最后一片火星熄灭时,曾经的家园,那座果木丰茂的大山,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黑色的焦土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,在秋风中悲鸣。”

“大猴子的选择,无疑是正确的。”东方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,“它成功了。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万全的准备,它将猴群中超过八成的成员,都安全带入了黑风洞。地下暗河的水源,让他们免于干渴,洞穴的庇护,让他们躲过了烈焰和浓烟。他们活下来了。”

听到这里,支持卫青的老臣们,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。在他们看来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。保存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,就是最大的胜利。

“但是,”东方朔话锋一转,“活下来,只是第一步。当他们从山洞里走出来,面对满目疮痍的家园,所有猴子都陷入了绝望。所有储存的果实,都被大火吞噬。所有赖以为生的果树,都化为了焦炭。寒冷的冬天即将来临,他们虽然活了下来,却要面对一个更加残酷的敌人——饥饿。”

“大猴子再次展现了它的能力。它带领着猴群,在烧焦的土地上挖掘还能吃的草根,在幸存的小溪里捕捉漏网的小鱼。它公平地分配着每一份来之不易的食物,安抚着每一只濒临崩溃的猴子。它就像一根柱子,死死地支撑着这个风雨飘摇的族群,不让它散掉。它们在痛苦中挣扎,在绝望中求生,等待着一个渺茫的春天。”

东方朔的描述,让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。众人仿佛看到了那群幸存的猴子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为了一个草根而争抢的凄凉景象。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胜利。

“那么……小猴子呢?”一个年轻的武将忍不住开口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期盼。

东方朔的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
“小猴子的那条路,充满了艰险。它们逆着风,穿行在火场的边缘,好几次险些被卷入火海。有几只猴子,因为体力不支,或者一时失足,永远地倒在了路上。那是一条用生命铺就的道路。”

霍去病身后的李敢等人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伤亡,这是他们这些开拓者,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
“但是,小猴子赌对了!”东方朔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因为它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路,大火反而蔓延得更慢。它们成功地,在大火合围之前,冲出了火场,抵达了那个全新的山谷!”

“当它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,所有猴子都发出了震天的欢呼。那里,完全是另一个世界。没有烧焦的土地,没有刺鼻的浓烟。只有翠绿的森林,清澈的溪流,和满山遍野、挂满了沉甸甸果实的果树!”

“它们不仅活了下来,而且一步到位,进入了一个富饶百倍的新天堂!它们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,再也不用挤在狭小的山洞里。它们拥有了更广阔的领地,更充足的资源。”

“故事的结局是,”东方朔看着汉武帝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当冬天最寒冷的时候,当主群的猴子们已经饿得奄奄一息,几乎要开始出现同类相食的惨剧时,一支队伍,出现在了它们的面前。是小猴子,它派出了自己最精壮的队伍,每一只猴子都背着满满一袋新鲜的果实,前来接济它们的同胞。”

“最终,依靠着新山谷源源不断的补给,整个猴群,都熬过了那个致命的冬天。第二年春天,大猴子带领着主群,也迁徙到了那片新的家园。猴群的数量,虽然因为大火和路途的艰险而有所减少,但它们拥有了一个比过去好上十倍的未来。”

故事,讲完了。

东方朔对着汉武帝,深深一拜:“陛下,小臣的故事讲完了。至于那老猴王最后选了谁当猴王……小臣斗胆,觉得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06

大殿之内,落针可闻。

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猴子的故事里,无法自拔。那惊心动魄的火海求生,那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,那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结局,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。

卫青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他看着东方朔,又看了看御座上的汉武帝,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。

霍去病则是扬起了眉毛,他那桀骜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。他似乎也从那个故事里,看到了自己不曾考虑过的另一面。

而御座之上的汉武帝刘彻,他没有说话。

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双眼微闭,像一尊雕塑。他的手指,在龙椅的扶手上,再次开始了有节奏的敲击。

咚,咚,咚。

每一下,都像是敲在百官的心坎上。

他在想什么?

他会做出怎样的评判?

是赞赏大猴子的稳重,保全了族群的根基?还是嘉奖小猴子的勇猛,开辟了全新的未来?这个故事,到底给了他一个怎样的答案?

就在众人揣测不安,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时候。

“哈……”

一声轻笑,从御座上传来。

紧接着,那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响,从胸腔里迸发出来,充满了酣畅淋漓的快意。
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
汉武帝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,爽朗而洪亮的大笑!

他一边笑,一边用手指着台下的东方朔,那笑声里,没有丝毫的怒意,反而充满了极度的欣赏和一种茅塞顿开的释然!

“好!好一个东方朔!好一个猴子的故事!”

刘彻的笑声,回荡在整个未央宫的上空,将刚才那凝重压抑的气氛,一扫而空。百官们面面相觑,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,和一丝茫然。

陛下,到底明白了什么?

笑声渐歇,汉武帝缓缓站起身。

那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出题刁难臣子的君王,而是一位真正运筹帷幄、洞悉一切的帝国掌舵者。他的目光,如日月经天,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缓缓扫过阶下的卫青和霍去病。

“朕,明白了。”

他开口了,声音沉稳而有力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
“卫青,”他首先看向自己的大将军,“你,便如那只大猴。临危不乱,步步为营,为朕稳固后方,安定大局。有你在,朕的江山,便固若金汤。你是朕的‘守成之神’!是大汉安稳的基石!”

卫青闻言,心中剧震,他立刻出列,单膝跪地,沉声道:“臣,不敢当。”

汉武帝没有让他起身,他的目光,又转向了另一侧的霍去病。

“去病,”他的声音里,多了一丝欣赏的火焰,“你,便如那只小猴!一往无前,锐不可当,为朕开疆拓土,封狼居胥!有你在,我大汉的疆域,便能无限延伸!你是朕的‘开拓之神’!是大汉未来的希望!”

霍去病也愣住了,他那桀骜不驯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动容之色。他翻身下席,与卫青并排,同样单膝跪地:“臣,份内之事!”

汉武帝看着跪在下面的舅甥二人,再次朗声大笑。

他走下御座,亲手将二人扶起,他的声音,响彻大殿,也响彻了整个时代。

“守成,与开拓,便如车之两轮,鸟之双翼,缺一不可!若只有守成,没有开拓,我大汉便如那群守着焦土的猴子,纵能苟活,终将困死于饥寒!若只有开拓,没有守成,那便是无根之木,无源之水,纵能赢得一时之辉煌,也终将因为根基不稳而轰然倒塌!”

“朕问你们,谁是第一战神?朕是在问你们吗?不!”

汉武帝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帝王的霸气,“朕是在问朕自己!朕需要的,从来就不是一个所谓的‘第一’!朕需要的,是卫青的稳,也是去病的锐!朕需要的,是一只能为朕守住家园的大猴,也需要一只能为朕开辟未来的小猴!”

“守成之神,开拓之神,他们,都是朕的战神!都是我大汉的第一战神!何来高下之分?!”

这番话,如醍醐灌顶,如暮鼓晨钟,重重地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
原来如此!

百官们终于恍然大悟!

天子之问,其意根本不在于“比”,而在于“用”!他不是要分出卫青和霍去病谁高谁下,他是要告诉所有人,这两位风格迥异的将才,都是他手中最宝贵的利器,他会根据不同的时局,不同的需要,来决定是该用“盾”,还是该用“矛”!
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军事问题,这是帝王心术的最高境界——平衡!

通过一个看似刁难的问题,敲打了蠢蠢欲动的派系,安抚了功高盖主的两大将军,更向天下昭示了他作为君王,驾驭全局的绝对自信和高超手腕。

一场足以引发朝堂剧烈动荡的政治风波,就被东方朔这一个看似滑稽的猴子故事,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。

07

卫青和霍去病,并肩站在殿中。

此刻,他们心中再无芥蒂。卫青看着自己这个锋芒毕露的外甥,眼神中多了一丝欣慰。而霍去病也看着自己这位沉稳如山的舅舅,那桀骜的目光里,也多了一分敬重。

他们对视一眼,仿佛在这一刻,才真正读懂了彼此。他们是两种人,走了两条路,但最终,殊途同归,都是为了这个帝国的强盛。

两人再次同时转身,对着汉武帝,深深一拜,异口同声:“陛下圣明!”

这四个字,发自肺腑。

汉武帝满意地点了点头,他走回御座,大手一挥:“奏乐!继续歌舞!今日,朕要与朕的两位战神,与众卿家,不醉不归!”

丝竹之声再次响起,舞姬们再次翩然起舞。

宴会的气氛,比之前更加热烈。但这一次,热烈之中,多了一份深深的敬畏。百官们再次推杯换盏,但他们的目光,总会不时地飘向御座上那位深不可测的帝王,飘向那位看似醉眼惺忪,实则洞若观火的东方朔。

东方朔早已坐回了自己的角落,继续自斟自饮,仿佛刚才那个力挽狂狂澜,化解了一场天大危机的,根本不是他。他深藏功与名,将所有的光芒,都还给了御座上的那个人。

他知道,自己今晚的任务,已经完美达成。他不仅救了满朝文武,更重要的是,他给了皇帝一个最想要的台阶,一个足以彰显其雄才大略的完美舞台。

他讲的,是猴子的故事。

但听的,却是人心。

是君心,是臣心,是这世间最复杂,也最迷人的人心。

而汉武帝刘彻,他端着酒杯,看着阶下重新焕发生机的景象,看着卫青的沉稳与霍去病的飞扬,嘴角的笑意,久久没有散去。

他知道,只要他还能牢牢握住这两股力量,只要他还能让“守成”与“开拓”这两股力量,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奔涌,他的大汉,就将战无不胜,所向披靡。

至于谁是第一?

当这个问题被问出口的时候,答案,其实早已写定。

真正的第一,永远是那个,能提出问题,并最终定义答案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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